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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仿佛若有光:女主播抑郁症日记》爱,是理解的别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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忘记吃药,下了节目就睡了,醒来就不想吃饭。不快乐是瞬间袭来的,我完全不去抵抗。躺了半小时,回过魂来了。我不断地告诉自己:这都是病症的表象而已,所有的感觉都不是真的,都会好的。

昨天听到马栏山某超市在高声放着金海心的《唱过什么歌》,歌词唱:“离开钢琴生活,没把握。”想想我自己其实也是,离开文字和音乐生活,没什么把握。我曾经错误地离开了很久,还是准备捡起来。

最近流行“冰桶挑战”,看着很好玩,一排人狂欢。在狂欢的另一端是台湾电影《艋舺》的导演钮承泽先生。他神情肃穆,站在冰桶前,拒绝了助手的帮助,从剪开冰袋开始,全程自己动手。在淋水之前,他只说了一句话:“大家好,我是钮承泽,渐冻人很痛苦,我非常清楚,因为我的爸爸就是渐冻人。”

言讫,举桶淋头,目光无限伤痛。这段视频,把我看疼了。患病的和围观的,永远是两个世界。

人过三十之后,如果还在对别人说“我很理解你”“你必须”“你应该”“告诉你要怎样做才对”“我早就看透啦”之类的话,那就真要恭喜他青春永驻。今天一个年轻的电视台编导找我,想约我采访。大概是为了能说服我同意接受采访,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:“姐,我理解你,我也是学播音主持的,我压力也很大,所以我理解你。”

我当时听到这句话的第一反应就是想把电话挂掉。你理解我?开什么玩笑,我从来不觉得一个健康人会理解抑郁症。我甚至觉得在我状态好的时候,我都无法理解那个抑郁的自己。

不过,他还小,20岁出头,多好的年纪,一个相信自己能理解所有世事的年纪。